57.天使堕落 下
渴求索取之物久久没能到来，能天使再度睁开双眼，她微微歪头，有些困惑的询问贤瑜为何不继续下去。
“抱歉，能天使。有些事情不是使用【顺水推舟】【来都来了】几个字就能糊弄过去的。”
贤瑜伸手轻轻搭在能天使的脸颊上，对这位因为‘创世纪’效果变得无比饥渴，但却又天真懵懂的女孩一本正经说到。
“义人，你……嘿嘿，不愧是我所看中的，最棒的义人呢”
能天使睁大眼睛，她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就像是奇怪的BUFF到了时限一般，能天使很快就带着十分满足的笑容慢慢闭上眼睛，呼吸起伏变得平稳，似乎是睡着了。
“呼哇……差点就酿成大错了啊。都怪之前那个游戏，还有能天使这女子力爆炸的反差感……”
看着眼前睡着了的红发萨科塔，贤瑜擦了擦汗，也不知道这些汗水究竟是肉体累的，还是心力憔悴。
虽说泰拉大陆这地方，因为天灾人祸不断的原因导致大伙儿对于造小孩运动意外地都比较开放，但贤瑜毕竟上辈子是个正儿八经的‘炎国人’。先上车后补票，先那个啥再谈恋爱的做法，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来。
谁不想和海王一样每天从不同妹子的床上爬起来呢？但是这终归是两码事。就算自己要脱单，要为了变强而狠狠地吃禁果，那也一定要建立在足够身后的情感基础上才行。
——不然到时候能天使反手一个举报，自己就要在办公室旁边的看守所踩缝纫机去了罢……！
贤瑜小声吐槽，顺便将估计是因为折腾半天太累而睡着的能天使好好躺在临时搭的纸箱丐帮豪华单人床上，接着把自己身上已经干了差不多的近卫局派出所服装盖在能天使身上。
“还真是奇妙的家伙。”
贤瑜看向能天使的睡颜小声感叹。
眼前的萨科塔少女在平常给人的样子像是大大咧咧的假小子好兄弟，在恰了‘药王苹果派’以后却又像是惹人垂怜的天真少女。而此刻她安详的进入梦境，那副表情又真的像是贤瑜印象中的‘天使’：神圣，安宁，令人平静。
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的暴雨已经停了，但是事到如今似乎也不太方便摸黑回到城区，干脆就在这废弃小屋里住上一夜。
贤瑜往铁桶里加了两块木头，正准备自己也找个角落睡一会儿时，却听到了街道外的交谈声。
“从龙门那边过来的女孩？”“是啊，好像是什么物流的，下雨前躲在这里，肯定还没走呢！”“嘿嘿，就在这里！先说好，优先劫财，至于色嘛——”
“喂，大半夜的不睡觉，你们是过来通下水道的？”
“唔！？”
三四名贫民窟的居民一边聊着会令人皱眉的恶俗话题一边靠近废弃房间，而贤瑜突然从房子里走出来打断对话，让这些人都吓了一跳。
“这家伙是？”“好像是一起来的吧……怎么说？”
贫民窟的混混们盯着贤瑜上下打量，又或者是透过贤瑜打量身后角落里那个正在睡觉的LED灯管。
“我是龙门近卫局的警察，和同伴来这边进行人口调查，明天一早就会离开，我们没必要起什么冲突，对吧？”
贤瑜掏出警徽对众人说道。
“条子？妈的……喂，怎么办？”“什么怎么办，这地方近卫局来了也要乖乖当孙子！喜欢当英雄是吧，臭小子？”
众人对贤瑜手里的警徽做出了不同的反应，不过基本都是以不屑为主。
似乎只靠警徽摆平不了这个突发情况，贤瑜叹了口气清清嗓子。
“英雄？英雄会来这里搞什么人口调查么——一群白痴，用你们脑子想想，是贫民窟的人让一个近卫局干员消失来得容易，还是近卫局让几十几百个贫民窟的垃圾消失来的轻松？”
贤瑜指了指太阳穴，语气充满不屑和上位者的嘲讽，同时收起警徽，把刚才从能天使那边临时‘借来’的短剑冲锋枪搭在肩膀上。
“再说一遍，我们没必要起冲突。不合法的赚钱门路在这地方有几百种，而我的建议是，别特地挑选最容易把自己命搭进去的。”
“……啧”“靠……那是拉特兰铳！”“这家伙不是萨科塔，他不会用的！”“不，就算不是拉特兰人，也有人能使用——总之今天先撤了！”
众人对峙了几秒钟，几个混混最终骂骂咧咧的选择了认怂。
【呵斥技能已成功生效】
贤瑜则是确认这些人离开以后，才松了口气把肩膀上的冲锋枪放下来。
——直播这么多次，结果到最后系统给的真正有用的，只有这个《呵斥》能力啊
贤瑜看了看手里握着的短剑冲锋枪，他说实话在那时候并不清楚如果呵斥技能没有成功的话该怎么办。
假如是平常的能天使，她对于这种小场面肯定是哈哈笑一下就搞定了，但因为那家伙吃了自己的苹果派还在歇逼模式，所以只能靠自己来处理。
‘直播系统’确确实实强行改变了自己原本的生活轨迹，但很明显，现在的自己还根本没有能够适应这崭新轨迹的‘力量’。
现在的自己根本无法跟上陈晖洁林雨霞的步伐，也做不到成为能天使可靠的同时，更是被拉普兰德单方面狠狠拿捏。
摆在贤瑜面前的实际上只有两条路。
要么放弃直播，再次变回原本那个独自一人混吃等死，慢慢等待一切结束的家伙。
要么……自己必须要做好准备。因为迟早有一天会不得不面对抉择，是否要再次开启那份令自己作呕的血脉。
贤瑜瞥了眼不远处LED灯光照耀下能天使的睡颜，摇了摇头。
不管怎么说，先把今夜渡过去再说吧。
——————
贫民窟的清晨要比龙门城邦来得更早，在龙门城邦依旧沉浸睡眠之中时，贫民窟的街道反而已经开始充盈起了烟火气息。
“唔嗯嗯……”
能天使从废弃小屋的纸板床上慢悠悠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视线也看到了不远处依靠着墙壁的贤瑜。
“早啊贤瑜~我——”
“昨晚真的十分抱歉！”
“啊？”
能天使话才刚起个头，就看到不知为何顶着一对儿黑眼圈的贤瑜对自己鞠躬大声道歉，搞的场面无比紧张。
“昨晚怎么了？”
“呃，能天使你难道……”
能天使眨了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下巴。
“我想想，昨晚咱们先是一口气搞定了记录簿上面的名单，本来打算回龙门城区，结果因为赶上暴雨所以只能在这个屋子里躲雨。贤瑜你超级贴心暖男的搞来了篝火，甚至还烤了点晚餐，吃完我就睡着了——对吧？”
能天使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经历。
“唔……没，没错！就是这样！”
贤瑜先是愣神的眨眨眼睛，然后立刻点头表示没错，能天使说的对啊。
“那贤瑜你是要道歉什么？我知道了，你终于认同‘磐蟹是可以家养的可爱宠物’了对吧！”
“打死我都不会把那种一钳子可以钳断我小嘟嘟的恐怖东西放在家里养啊！”
贤瑜大声吐槽，而关于昨晚的事情也就这样一笔带过。
暴雨后的贫民窟隐隐约约能够在违规居民楼的缝隙之间看到彩虹，不管再怎么破败脏乱的地区，似乎也还是能找到点不错的东西。
“一会儿咱们是直接回派出所，还是说你准备请个假回家？”
二人回到企鹅物流轿车内，能天使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询问。
“呜呃……我还是先去派出所报个到吧，虽说这种涉及贫民窟的任务很容易就能申请到假期补助，不过不先和老大汇报一下的话，我怕自己睡一觉起来工作没了。”
贤瑜有些蛋疼的说到，世间万物早已被标定好了筹码，以前动不动“再睡5分钟”的贤瑜，如今也终究要背负‘不敢请假’的债务慢慢偿还。
“哈哈，其实你来企鹅物流也没问题哦？”
“嗯？”
“不不不……嘿嘿，开玩笑的啦。”
能天使摆摆手，再度慢悠悠遵守交通规则的护送这位片警前往警局。
40分钟后——
“那么这次的任务就到此圆满结束，本来应该有一个用户满意度调查表来着，不过我好像给弄丢了……总之一定要多帮我说点好话呀，贤瑜！”
“毛门台，能天使。我会罩你，你也要罩我！”贤瑜拍拍胸脯示意有你有我一肚子气。
看样子这短暂的任务，还是让贤瑜和能天使二人之间建立了身后的战友情谊。
就这样，能天使一脚油门离开派出所，这‘工作摸鱼所以被发配贫民窟’小队也正式解散。
而确认能天使彻底离开后——
“哈啊！差点就蚌埠住了……！一看到能天使满脑子都是昨天晚上的画面，啧啧啧，总之能天使她没有吃苹果派以后的记忆真是万幸”
贤瑜重重叹了口气，这一次的贫民窟之旅没想到最大的变量不是那些极端感染者或者恐怖分子，而是吃了X药苹果派的能天使。
回去的路上贤瑜完全不敢和能天使产生眼神交汇，明明能天使依旧是昨天那副不拘小节的假小子模样，但不知为何在自己的严重，能天使已经彻彻底底成了一名偶尔有些冒失的女孩。
——总之赶紧汇报一下情况然后请假回去睡觉吧，昨晚守夜一宿没睡，现在简直困爆了。
贤瑜一边打哈欠一边拿出记录簿，不得不说这一次情报汇总之后，确实发现了一些问题。
最为直观的就是贫民窟内部在近一两周的时间内，多出了很多原本并不居住在这里的迁入人口，联系到那个被抓捕的偷渡客表格，估计这些人大多数也都是切城过来的。
似乎有什么东西“大的要来了”，不过贤瑜并不在乎这些，毕竟他只是个片警，只想赶紧走完流程，凭借自己本次还算优秀的表现批个休息回家昏睡。
“哟Mylord~昨天是去别的地方住了么？我还想要近距离观摩一下你的直播呢，真是可惜。”
然而等贤瑜回到自己家里之后，等待他的并非是软乎乎的席梦思，而是不知为何有些生气的拉普兰德。
“昨晚倒不是出去住，不过我也确实要考虑一下今天的住宿问题——”
“嘘，嗅嗅，嗯……有趣，mylord。没想到你是那种比我想象中更肉食系的家伙？哈哈哈，没关系，这样才更有狩猎的价值，对不对？”
拉普兰德打断贤瑜，只见她凑到贤瑜身边嗅了嗅鼻子，然后便露出了经典锯齿鲨鱼笑。
“什么肉食系，你在说什么……等，等一下拉普兰德小姐！有话好好说别突然生气啊！说到底你为什么会生气——嗷嗷嗷吼吼吼！！！”
贤瑜没能等来回答，等来的是拉普兰德阳光开朗的叙拉古爆杀。
贤瑜被叙拉古黑帮千金折腾半天，等全身都变得破破烂烂以后才终于能趴在床上，只是他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拉普兰德只是嗅了嗅鼻子然后就突然发火，大概这白狼真的脑子不正常吧。
至于能天使——
“给你，新的驾驶证，争取不要一个月内被扣光信用点。”
“嘿嘿，谢啦德克萨斯——不对，什么叫做我争取不被扣光啊！明明你才是闯祸最多的那家伙吧！”
车管队门口，企鹅物流的德克萨斯嘴角吊着一根pocky走到轿车驾驶席，将一张新的卡片递给能天使说到。
“少废话，再说这些没用的就把你拖去小黑屋。”
“噫噫噫！？”
能天使毫不犹豫的反击，结果自己一碰就碎。
德克萨斯只是稍微恐吓一下，一朝被蛇咬，充分领教到小黑屋轮番调教有多恐怖的能天使就光速认怂。
“……那个，说起来德克萨斯。我问你个事”
轿车行驶在路上，因为德克萨斯并不是会主动找话题的类型，所以一路上几乎全是沉默。直到路过一条十字路口时，能天使才突然甩出来一个话题。
“我——我是说我一朋友啦，她和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一起出去玩，结果遇到了天灾。为了躲避天灾俩人只能缩进山洞里。结果朋友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变得有些……呃，类似于你们鲁珀O情了似的。她想找那个没认识多久的人帮忙，结果那人前面的流程都搞定了，却在最后一步突然反悔，德克萨斯你说，这是不是因为我……我那个朋友没什么魅力？”
能天使磕磕巴巴的提出来一个过于臃肿又有些意义不明的问题。
“……”
“不要用那种‘这家伙终究是脑袋坏掉了啊’的表情看我！我可是很认真很纠结的在询问！”
能天使抗议般的摆手，试图让德克萨斯正经点给自己……给自己那位朋友提提建议。
“哈……虽然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但对方对你那朋友是‘最后一步’才收手，说明并不是没有魅力，而是她的同事认为要更仔细斟酌这种关系吧。不然像能天使你这种家伙，先撅了再说也是一种选项。”
德克萨斯取出一根新的pocky塞进嘴巴里说到。
“也就是说，不是被讨厌了，反而是有些好感，所以才要更仔细的做决定？”
“大概就是这样。”
“嘿嘿嘿……原来如此，嗯嗯！”
从德克萨斯那边得到回答之后，能天使趴在副驾驶台上，嘴角上扬露出了笑容。
没错，能天使对于昨晚的事情记得一清二楚，自己在吃了那口味无比美味，宛如毒药般的苹果酱烤面包后，所做的一切都记忆犹新。
第二天早上的能天使，面对贤瑜的道歉时，是一边偷偷掐自己大腿一边回答装作毫无印象，这样才总算是没露出奇怪会露馅的表情。
毕竟自己只要稍微回忆那些画面，脸颊就会迅速飙升温度泛起红晕。
但让能天使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她对这段经历虽然害羞到想要钻进地下室，虽然只是回忆起来就恨不得捂脸。但……自己却并不反感那稍微有些疯狂的双人相拥。
和那名白发少年互相拥抱在一起，一度差一点就抵达了最后一步，宛如做梦般的经历，对能天使来说这些并非是恨不得封印的记忆，反而让她心里产生了一种无法言喻的躁动火苗。
是否世界上真的存在宿命？如果存在的话，他是否就是受此指引而降临于自己身边，那祈愿诉求中的‘义人’呢？
不仅如此，能天使也从贤瑜昨晚与自己交错时的动作，意识到了那名白发少年其实就是奇妙直播间的‘波塞冬’。毕竟她推倒自己以后的动作和游戏里几乎是一模一样嘛！
能天使倒也没白白看自己被撅到吐舌头几十次，至少以后自己真被撅昏迷了，她爬起来后也能大概猜测出来撑了多久。
——不对不对，不要像那个游戏里面是的莫名其妙就白给呀，能天使！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那家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义人，必须要亲眼更多的见证才行！
能天使抬起脑袋，她握住拳头一副干劲十足的架势。似乎准备再想点办法和那位白发的少年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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