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我的头发,从来没有白过.
满地残垣，目遍狼藉。
因强大的铁拳帮，在苏乙的威慑下，是以狼狈退散之态，撤离于此地的。
沈风临等人，倒是无形中，被消去了危机。毕竟，铁拳帮不敢久留于此，自便没有彻查之地，其他势力的人马。
“堂堂莫金虎，纵横红枫镇，不想，却阴沟里翻船，折倒于此人！”
“他，究竟是什么人，居然有如此强悍的防御力，连莫金虎倾尽全力，都不能伤他分毫？甚至，反而导致自己断了一臂！”
“可怕啊，可怕。原来，竟是有此等恐怖之实力，难怪，他敢跑到街上来卖打卖杀赚钱！呵呵，果然实力才是根本吗？有实力的人，随便在街上站一下，让别人攻击一下，就收入过千银币了。而我们普通人，想要赚到一千银币，何其难？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赚不到一千银币！”
片刻之后，寂然破碎。
众人远远看着苏乙，不由窃窃私语、议论纷纷起来。不过，却没有多少人敢上前与苏乙交谈。只有风吹动苏乙的散发、撩动苏乙的衣袂。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哈哈哈，废了这么多的功夫，就是想要弄死或弄残莫金虎，却完全没有成效，今日却突然冒出来如此可怕之高手，直接把莫金虎弄残了。他右臂一废，拳法无用，只剩左臂，实力依然大损，之后想杀他，就容易得多了。不过，现在我们不适合在这里久留，尤香，我们走。你放心，虽你哥哥没有杀掉莫金虎，可我答应他的，全部有效。”
沈风临带着惊骇之色的视线，从苏乙身上收了回来，口中则对尤香说着道。
“谢谢你，沈大哥。”
尤香则亦道。
她先前在沈氏做事时，称呼沈风临为公子，但现在是她休假，独自在外的自有时间。所以称沈大哥。
此次，虽说他哥哥与其有交易，但的确是没有取得什么成效，若不是这可怕的神秘白衣人高手，莫金虎根本就不会受到任何损伤。
“不用谢。这本就是约定的一部分。只要他出手，无论成败，答应的条件，我都会执行。我会给你回春草，治好身体的顽疾，甚至能让你踏上修行路，还会给你一笔钱，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沈氏工作，也可以选择其他。还有，你哥哥去了，你也没有什么亲人，以后，你可以把我当成你哥哥，因为他死前，我答应他，会代替他，履行哥哥的职能，替你寻一好人家，寻一好归宿，把你嫁出去。”
沈风临又是道。
“什么？”
尤香愣住。
“走。”
可沈风临已不再多言，拉着她便退走。
“原来是高人当前，我们竟有眼无珠！可笑，竟还想要让其跟着我们学习街头卖艺之杂艺。”
老李头捡起了烟杆，有些羞愧地苦笑道。
“爷爷，有什么？我们也是好心。”
燕儿则道。
“可方才我们之言辞，并不是那么好听。”
老李头则道。
“这，好像有一些些……”
燕儿也微微尴尬。
“竟有如此可怕之实力，难怪，先前我让他走，他完全不屑于逃离。可笑，我那时还长篇大论，说莫金虎多厉害多厉害，呵呵，我罗大仙，也算是阅人无数，枉平日里还自诩眼力不凡，今日却还是打眼了。”
罗大仙望着苏乙之身影，面容之上亦是微苦笑。
“小姐，怎么办？莫金虎，竟断了臂！他本是施拳法的，练拳之人，很多拳招，身法变化，都需要双臂配合。如今他虽蛮功仍在，但少了一条手臂，往日之种种拳法，都变得无用，实力大减。而且以他之伤势，只怕也……看来，这一次，我们是徒劳一场了。本来还以为，当年夫人无意间布下的善缘，结出来一个意外之喜，却不想，只是空欢喜一场。唉，那我们现在是，找下一个？”
莫伯此时收敛惊容，侧头望向云裳言道。
他们先前收集了不少欲要招揽之高手的对象的资料，所以他下意识便是要去资料上的下一个高手之所在。
“谁说徒劳了？没了莫金虎，眼前，不是有一个现成的，更加厉害的存在吗？”
云裳却目望前方，眼眸灼灼道。
“小姐，你的意思是说，他？对啊，我着像了。以他之实力，若有他护卫，我们此去便把握大增了！可，他会答应我们的招揽吗？”
莫伯闻言亦眸中一亮。
“这个世界上，没有钱，买不到的东西，雇佣不到的人。若是有，那只能是，价不够高，报酬不够丰厚。我要他。”
然，云裳却直言道。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莫伯亦点头。
“那个，大叔，你没事吧？你受伤了吗？真的没事吗？对了，你的银票！”
金月第一个主动上前跟苏乙说话，毕竟先前后者还把银票寄托于她呢。
“噢，你还没走呢？不错，方才明明可以趁乱带着银钱遁走，可你并没有。”
苏乙也笑了笑。
“我虽不是什么善人，可也不会做这般无耻之事。先前，大叔你已给了我很多钱了。其实，我们也许不需要用这么多。大概一百银币，应该就能治好明生奶奶的病了。”
金月闻言则也是道。
“前辈，您好，方才多谢您救了月姐姐。我就是月姐姐口中的明生。对了，我叫刘明生。她叫金月。我们从小青梅竹马，长大了也相知相恋。可我奶奶却患了……”
刘明生也是连忙恭敬上前说着。
“噢？原来，你们还有这般之故事，难怪，我说你怎么不要命似乎，失魂落魄地就冲了进来。连那些凶狠的铁拳帮众们都被你不要命的架势弄蒙了。不过，治病，特别是给老人治病，不一定就真的只会用到那么点儿钱，这些你就拿着吧。我这里还有一千银币呢。”
苏乙闻之也是轻轻摇了摇头、笑了笑。
“我当时只想把小偷抓到，拿回玉佩……对了，那小偷，还是让他跑了！可恨！这，两百多银币，您要全部给我们吗？这……”
金月脸色也是微惭，想到小偷又咬牙切齿。听到苏乙的后面的话，又惊愕又有些不好意思。
“小偷，混入人海，想要找到，难于登天，恐怕是找不回来了。这钱，太多了。前辈，无功不受禄，我们怎么好意思。”
刘明生也是叹息。
“无碍。记着，把钱拿给老人治病，还有，剩下的钱，也不要大手大脚，而是用来好好生活。去吧。”
苏乙眸中飘忽，微微怔顿，眼中闪过，些许回忆，而后仅是道。
“多谢大叔。先前我感觉整个人生都黑暗了，都绝望了。感觉老天一直在抓弄我，感觉命运一直在作弄我，而且已然让我觉得不堪重负了。”
金月捧着银币，说着说着，喉中哽咽，不禁之间，又是泪下。
虽仅是钱财，可于普通人，钱财有时候，真的就是压垮人生的一座大山。
特别是对于家中老人患病的。
“多谢前辈。我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您。不过，月姐姐，可能是我做得不好，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才会让你觉得如果没有了玉佩，我就一定会离你而去。以后，我会改正这一点。”
刘明生则是道。
“不，我知道，你心里我的分量，但，我也知道，奶奶在你心中的分量。我怕的，不是你离开我，而是你会陷入两难的痛苦。”
金月也含泪道。
爱情是双方的，特别是心心相印之人，更能感受到对方的想思。金月自然知道，刘明生心中是爱自己的。可，他也重情重义重孝，这也是她会喜欢上的他的优点之一。
若仅是普通的没有银钱的人家，那么，他们也许只会痛苦地一起贫苦。
或者一起痛苦地看着奶奶在病痛中离去，可，关键是他们中间出现了一个柳书琴。且，就算没有柳书琴，也有想要花贵重聘礼娶她的人。
他，真的会忍心看着奶奶就那般走吗？
她，也真的能忍心看着他奶奶就那般走吗？
然后两个人自私地抱着两人的爱情活着？他们的爱情还纯粹吗？他们想起来会遗憾吗？他们想起来会心痛吗？他们真的能幸福快乐的一起生活下去吗？
如果，玉佩没了，也没有医治的奶奶的钱，金月知道，明明相爱的他们两个，很有可能，极有可能，非常有可能，会充满遗憾与苦痛地走向另外的人生。
这已然不是两个人是否真心相爱能够决定的事情了。
所以，她那时候才会那般绝望，才会那般恐惧，才会那般失魂落魄，才会那般不顾一切。
“此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后，金月道。
“白首不相忘。”
闻，刘明生也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白首不相忘，真让人羡慕啊。不过，公然在我面前撒狗粮，真是受不了你们小年轻。走吧走吧。记住，珍惜彼此，好好生活。”
苏乙见之，眼眸微润，轻轻挥手，与他们言。
“大叔，不好意思。”
金月闻之，回过神来，脸色微红，连忙言之。
“前辈，我会好好珍稀她的。撒狗粮？我们没撒狗粮啊。对了，您呢，您没有想与之共白首的心爱之人吗？”
刘明生则道。
“共白首的心爱之人？我，曾经，有。不，心爱之人，我有过，共白首的，算有吗？没有。因为，我的头发，从来没有白过。”
苏乙思绪飘忽，些许回忆，再度闪过，仅是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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