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十六章 突入战场
现实与幻梦的模糊界限内映出的虚假星光此起彼伏，每一处闪烁的光点都是一个危机四伏的绝境，误入歧途者唯有在绝望中饥渴而死，亦或是遭遇更悲惨的命运。
此处乃是亚空间，永不停歇的情感洪流化为无形狂风在新诺曼底号的装甲上刮过，如同干枯利爪的抓挠，但被盖勒立场所保护着的战舰不为所动，只是坚定地朝着目标方向前进。
驾驭这艘战舰的“小丑”杰夫·莫罗坐在驾驶王座上，数条线缆与他的脊柱相连，而他现在正以新诺曼底号的视角看着周围的一切。这种体验有趣但也非常危险，稍有不注意，他就会成为新诺曼底号机魂的一部分……虽然后者很愿意这样做。
最后检查完一遍读数之后，小丑连接上导航室的通讯，询问道：
【盖勒立场生成器很稳定，普莱菲拉女士，你感觉如何？】
【我很好……不好意思，我们即将抵达目的地了吗？】
首席导航员普莱菲拉带着点紧张地回应，虽说是首席，可在新诺曼底号上的导航员也仅仅只是她和出身同一家族的两位候补，而星语者也同样如此。对比帝国宇宙里的战舰，这个数量的导航员远远不够，但对亚空间并不狂野的质量效应宇宙中却是绰绰有余。
不过必须指出的是，在帝国宇宙之外进行亚空间航行时，导航员们看不到星炬的光芒，所以他们会通过导航装置的辅助沿着早已知晓的航路前行，或是使用那第三只眼去观察大量设置的亚空间信标装置——当然，这种信标装置无法让战舰跨越太长的距离，也没有如星炬那般的威能。
很多最初来到联合总部工作的导航员会因为看不到星炬的光芒而惊恐不已，其中至少有四分之一的人会因此被清除记忆后退回，而剩下的人也需要进行一段时间的适应和训练，以此在或平静或稍起波澜的亚空间中引领舰船前行。
与导航员有同样尴尬地位的还有星语者，他们在联合总部里的作用更多是充当新亚空间航行试验的保障，亦或是短暂担任某个同样开发出亚空间跃迁引擎的文明的顾问。
有传言称，联合总部正在研发无需导航员的亚空间导航装置，而且在得到帝国宇宙里一些行商浪人的帮助之后，这个研究计划的进展不错……这样的传言并未传播到帝国宇宙里去，罗夏也暂时不会让它传播过去。
【我还是有些不擅长操作这个导航星图，需要的计算量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普莱菲拉带着羞耻缓缓说道，同时做好了被抱怨的心理准备，【我很抱歉，我们原侐本应该更早到达的。】
【这并非是您的错，我们倘若不走质量中继器的话就只能穿越亚空间，慢一天和慢两天的区别并不大，好了，我们即将抵达——准备展开裂隙】
小丑安慰几句，随即便让自己向更深沉的数据海洋里前行，每一道海浪都饱含着新诺曼底号在运转时产生的数据流，这数据洪流是如此庞大，以至于在初次见到的时候他就做好了牺牲于此的准备。
然而这并没有发生，新诺曼底号的机魂非常温顺，她没有如帝国宇宙里的那些机魂那般无时无刻不在咆哮，并充斥着亘古的仇恨和愤怒。
做了一个并不真实存在的深呼吸动作后，小丑伸出双臂，战舰反应堆生成的能量顺着延展至舰体内部的管线快速流动着，灌入正在快速提升出力的亚空间引擎之中。
亚空间漩涡即将在新诺曼底号前展开，作为其前兆显现的光柱已经照耀在舰身上。
【薛帕德指挥官】小丑说道，他知道自己的声音会在舰桥内响起，【根据推算，我们直接闯入战场中央的可能性很大。】
“那就直接突入，找个合适的机会能让我们顺利登上神堡即可。”
【那么，就如您所愿吧！】
如深渊巨口般的扭曲漩涡伴随着炫目雷霆骤然出现，细碎的电弧环绕着漩涡流转的方向爬行，亚空间能量风暴与现实宇宙相撞并迸出数以亿计的火花——新诺曼底号挣扎着冲出亚空间，一头扎入战场的中央。
新诺曼底号的厚重舰首撞开一块块焦黑的残骸，而舰首下的轻型光矛则是将战舰前方的收割者战舰彻底摧毁，金色光束划过整片战场，让那本就有些混乱的神堡舰队通讯频道里变得更加混乱。
加装在舰身上下的三门轻型双联宏炮则是选定好目标连连开火，如洪水般在无数残骸间冲出一条清晰笔直的通路，而挡在路上的收割者战舰便只能化为新的残骸！
“质量效应护盾紧急启动！在虚空盾升起来之前，我们必须减少舰船的损伤——Joker！我们距离神堡还有多远？！”
薛帕德紧紧抓住面前的栏杆，在装甲板降下之后，他看不到外面的战场，只能看到大大小小的残骸投影在新诺曼底号投影旁边出现又消失。战舰受到攻击的震颤连舰桥内也能清晰地感受到，但当虚空盾升起之后，这种震颤便减轻了不少。
【近在咫尺，薛帕德指挥官，我们很快就会到达。】
坐在驾驶王座上的小丑睁开双眼，他缓缓吐息，在旁边薛帕德的关切目光下继续说道：
“我再尝试更近一点，这样的话，你们就可以乘坐雷鹰战机前往神堡……”
“哈克特上将发来的战场情况通报，薛帕德指挥官！”
舰桥内的通讯官大声喊道，他将发送而来的情报录入投影系统中，并显示在薛帕德面前：
“根据截获的通讯来看，神堡至少沦陷了三个卫区，神堡议会种族的联合舰队只能堪堪守住战线，无法阻止收割者将兵力投送到地面上。”
“那说明我们来的正是时候，”薛帕德微微点头，转身准备离开，但在经过小丑时，他将手放在前者肩膀上，低声说道，“不要勉强，不要过于跟战舰机魂进行连接，在我们离开之后，这艘战舰就归属哈克特上将指挥，任何命令都必须由哈克特上将发送给你们。”
“我明白，薛帕德指挥官。”
“很好。”
薛帕德快步向着舰桥外走去，在那里，他的小队成员、交付生死的同伴们早已等待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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