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原谅我,兄弟
考斯韦恩，黑暗天使军团第九连圣骑士连长，他是军团中最为优秀的剑士，是冠军之披风的持有者，也是有史以来仅有的击败了阿拉霍斯大师的两位黑暗天使之一，而他现在正跟着自己的原体向怀言者旗舰舰船的深处走去……
这艘巨舰的内部走廊里灯光昏暗，甚至还在不停地闪烁，考斯韦恩可以看出这里有着大量人类活动的痕迹，灰尘、汗液、血迹和某些即使是药剂师也无法言明的人类组织碎片。
这些肮脏又污秽的东西被人为地涂抹在了墙壁上，变成了一个个扭曲着的符号和亵渎之语，即使是目视也会让人感到厌恶。
“……有趣，”莱昂，卡利班的雄狮突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在稍显寂静的走廊中响起，不大的声音层层回荡，传出很远。暗黑天使们没有说话，仍然保持了警惕心和较为紧密的防御阵型。
“我可不知道你还喜欢像康拉德一样躲在暗处，出来吧，洛嘉。”
话音刚落，黑暗天使们便看到从眼前的黑暗中走出来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这个高大身影的身后还有着数十名怀言者战士走出来，两方人马在一处宽广的甲板上层相遇。
黑暗天使的精锐们举起了手中的武器，瞄准了前方，而怀言者们同样如此。紧张和杀意弥漫在整个区域内，考斯韦恩甚至可以听到自己两个心脏的缓缓跳动声，怀言者原体的目光仅仅只是从战士身上扫过，就能让后者惊出一身冷汗。
怀言者的原体是如此高大，满面的经文并没有破坏他那继承于人类之主的俊美容貌，反而增添了一丝神圣和柔和，这让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善良而温润的祭司……但是没有任何一名黑暗天使会被这层伪装所欺骗，他们追随雄狮的脚步一路前行时，见过的亵渎之事已经太多了，而其中百分之七十都能归结于这位洛嘉·奥瑞利安身上。
“我的兄弟，”怀言者之主，洛嘉·奥瑞利安柔声说道，“莱昂，你来了。”
怀言者的原体张开双手，像是要拥抱他的兄弟，这样的动作让黑暗天使们的肌肉绷紧，而雄狮则预料到了他子嗣们的反应，微微侧头说道：
“放低武器。”
黑暗天使们有些不情愿地微微垂下武器，而怀言者们在其原体的目光下也做出了同样的动作。
“莱昂，我想你了，”怀言者之主露出一个微笑，就像是很久以前一样。
雄狮犹豫了一下，他伸手拿下自己的头盔，露出自己与面前兄弟一样俊美的容颜，只是莱昂的眼眸要比洛嘉深邃地多……
“洛嘉，”莱昂说道，“你变成了什么？”
“我没有变成什么，我仍旧是我，我仍然是洛嘉·奥瑞利安，只是……我寻得了真正的启迪。”
“……”
“啊……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洛嘉摊开双手，他的目光不复之前的柔和，就像是一条阴冷的毒蛇在舔舐着莱昂的脸颊，“我们还是兄弟，不是吗？”
雄狮缓慢地、清晰地、拔出了他的剑……原体没有挥舞长剑，也没有向另一个原体发出威胁。相反，莱昂只是用两只黑甲手握住了剑柄，在他目不转睛直视洛嘉的时候，将剑立在自己的面前。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背叛帝国和我们的父亲？”
“为什么不呢？我们那个虚伪的父亲，那个无耻的暴君，你看看他都说了些多少谎言，亚空间！神明！灵能者！你能反驳这些吗？这便是真相，真正的事实，你了解吗？虚伪的父亲欺骗了你！”
“我不是来这里与你进行言语交锋的，洛嘉，我来终结你挑起的这场疯狂的远征，”莱昂没有动摇地说着，他仍是那副淡漠的表情，看到雄狮这幅模样，洛嘉往前走了几步，在双方战士紧张地注视下站在了莱昂的面前，说道：
“加入我们吧，莱昂，”洛嘉诚挚地说道，他张开双臂，抱住了自己的兄弟，“我们需要你的力量。”
“午夜领主就这样被你放弃了吗？”莱昂闷声询问道，“他们与黑暗天使发生了战斗，失去了原体的他们被我彻底击溃，然后……你就不再需要他们了吗？”
“不，”洛嘉明白莱昂话语中蕴含着的意味，他松开雄狮，双手放在后者肩膀上，轻声解释道：
“我会调解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会从怀言者军团内部调拨资源去让他们重建军团，以我洛嘉·奥瑞利安的名义，而我也会去说服战帅。”
“……”听到某个词汇后，莱昂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随即，雄狮叹息一声，左手松开狮剑的剑柄，伸手抱住了洛嘉，在后者的耳边轻声说道：
“原谅我，兄弟。”
洛嘉歪头问道：“原谅什————”
下一个瞬间，洛嘉就因为剧烈的疼痛而下意识地瑟缩起来，鲜血从他的牙关中涌出，浸染了那洁白的牙齿……第一军团之主，黑暗天使们的原体，莱昂·艾尔·庄森右手紧握着他的长剑，把剑柄以上的部分没入他兄弟的腹部中，长长的剑刃带着原体之血从洛嘉的后背捅出！
“就像这样一个不光彩的袭击。”
莱昂看着洛嘉那惊愕和恐惧杂糅在一起的目光，停顿了一下后，用淡漠地语气继续说道：
“我根本不关心现在谁知道真相，或者明天，或着万年以后……忠诚，自身便是它所值得的奖赏。”
雄狮拔出了他的佩剑，而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他身后的黑暗天使们便扑向了前方的怀言者们，即使对方的数量是他们的三倍。
当然，雄狮不会因为洛嘉的受伤而停止攻击，他左手握拳一拳打碎了前者的喉咙，让对方无法及时地下达自己的命令，但莱昂的攻击也只能停留在这一刻了：
怀言者们顶着黑暗天使们的射击冲了上来，他们没有尝试用长剑去杀死莱昂，所有人都知道，能够面对一个原体的只有另一个原体，于是，这些怀言者们用自己的生命和身体阻隔着莱昂的前进，他们的数量是如此之多，以至于雄狮不得不先解决他们才能去追击自己那个背叛了父亲的兄弟。
等莱昂解决了这些怀言者们之后，他看到的只有一个踉跄着消失在舰船深处的狼狈身影……冷哼一声之后，他与自己的子嗣们杀光了这里的怀言者，并沿着洛嘉逃走的方向追击而去。
与此同时，尤尔哈舰队从一道道闪光中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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