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之下,虽死犹生 十三
四名午夜领主战帮成员跟在一个……“怪物”的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刑罚世界扎塔克的泥泞矿洞中，他们原本是跟着战帮里的巫师沙德拉斯，但很明显，后者并未在与恶魔的斗争中胜出。
暂时占据了混沌巫师躯体的古老恶魔感受着身后传来的仇视和畏惧，心中却无多少愉悦与满意，反而是满心愁闷，它扭扭脖子，用巫师变异身躯上的利爪挠挠自己满是疤痕的脸，而在那疤痕缝隙里则是流淌着来自亚空间的不详力量，从中散发出些许诡异的紫光。
恶魔可以感受到那个男孩正在远离此处，荆棘王子带领的另一支战帮小队则是在己方的右侧，三者基本上呈现出等边三角形的状态，而在这三个顶点之间的路程上则遍布着数百名已经来到地表的午夜之子们！
不仅如此，那个跟自己交手数次的首席智库也参加了战斗……这群鲨鱼是怎么跟这些女性午夜领主混在一起的？！怎么就没打起来啊！
恶魔虽然对那些女性的午夜领主很好奇，但很明显，现在不是探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它可不想被放逐回亚空间一两个世纪的时间。随即，恶魔巴·古尔开始向荆棘王子阿蒙·卡尔提供坐标和方向，以保证——
荆棘王子可以一头跟那些午夜之子们撞上。
混沌恶魔嘛，背弃契约那不是跟呼吸一样平常？至于那位生性多疑的荆棘王子想不想按照自己给予的位置移动，那就是他的问题了，只要能为恶魔争取到时间，其他怎么样都无所谓。
“继续前进，我们将在下一个矿洞交叉口出去，如果看到人就杀掉。”
恶魔摆摆手，对后方的四名午夜领主战帮成员下令道，那四名午夜领主相互对视一眼，直接用手中的爆弹枪瞄向恶魔，后者用战帮巫师的脸扯出一个微笑，随后张开双臂，让那从铠甲缝隙中钻出的尖刺朝向午夜领主们，笑着说道：
“怎么，军团兄弟们，你们要杀掉我吗？”
“闭嘴，恶魔，从沙德拉斯的身体滚出去，我们不是你的兄弟，也不会听从你的任何命令！”
一名午夜领主低吼道，他的身上挂着上次战斗里的受害者的身体组件，一串人类指骨做成的锁链缠绕在黑蓝色的臂铠上，而每个指骨上还用诺斯特莫语雕刻着忧伤的诗歌，倘若不去纠结这装饰品的原料，那么这会是一个足够摆在博物馆里珍品。
“哦，那可不行，”恶魔放下手臂，让利爪之间微微摩擦，发出令人烦躁的噪音，“不过让我有点好奇的是，你们为什么会忍到现在才对我动手？而不是在沙德拉斯还在的时候就把他杀死？”
“……”
“我知道了，你们竟然还把他当兄弟看，尽管沙德拉斯是个巫师，但你们仍然把他当做军团时期的兄弟看待……真是令人赞叹的情谊，”恶魔笑着，竖起手臂，打量着从黑蓝色臂铠上长出来的利刃，伸出舌头舔舔刃身，巴·古尔继续说道：
“沙德拉斯有时候会和我谈论他那个罪恶的故乡，谈论逝去的兄弟，谈论第八军团过去伟大而充满荣光的日子……”
“闭嘴！”
终于有一名午夜领主再也无法忍受，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兄弟和军团被如此羞辱——几乎是在瞬间，午夜领主便跨越了数米的距离，手中的链锯剑轰鸣作响，猛然斩向占据着巫师身体的恶魔！
恶魔的嘴巴越扯越大，露出里面的利齿，它挥舞着利爪回击，那被亚空间力量强化过的骨刃与链锯剑的锯齿碰撞在一起，迸射出点点星火。但恶魔的力量远超午夜领主的想象，这名战士眼睁睁地看着链锯剑的背侧被缓慢压向自己的脸……
“莫卡尔！”
剩下三名午夜领主同时扑了上来，但他们的脚步还是慢了点——
恶魔扭转手腕，荡开链锯剑的同时，从铠甲缝隙中钻出的尖刺猛然伸长，瞬间便洞穿了午这名叫莫卡尔的午夜领主的铠甲！后者在内脏被洞穿的瞬间就被尖刺注入巨量神经毒素，疼痛、毒素和失血让他的双眼开始模糊，而恶魔抓住了这个机会。
穿透铠甲后背的骨翼从上方刺入莫卡尔的胸膛，把后者高高地举起来，随后在骨翼和尖刺的作用下，午夜领主便如一张薄纸般被撕开，鲜血和内脏洒满了整个矿洞！
“阿斯塔特的血液，真不错，你们也会是一个不错的祭品。”
恶魔化作一道腥风，从正面迎上那三名午夜领主！
三名午夜领主组成一个V字战斗阵型，左右两侧的战士手持链锯剑分别斩向恶魔，而中间的战士则是拔出战斗匕首的同时，举起爆弹枪对着恶魔的胸膛连连射击！
爆弹带着出膛时的爆鸣狠狠捶击在恶魔胸膛上，可即使是打碎胸甲、撕碎血肉之后，恶魔仍然在冲锋，毫无影响，为了这次寻觅一个合适的躯体，恶魔巴·古尔可是下了不少功夫来强化这具暂时的躯体。
强横的力量将左右两侧的午夜领主推开，两人如炮弹般撞击在矿洞岩壁上，冲击让沙尘和石砾从岩壁上掉下，在阿斯塔特动力甲上打出细微的声响。而在中间那名午夜领主的视线里，恶魔似乎消失了一瞬，随即涌入大脑的便是全身的剧痛！
恶魔以一种拥抱的方式将午夜领主战士抱在怀里，尖刺与利爪深深地刺入这具超凡之躯内，让鲜血顺着那些可憎之物缓缓淌出，滴落在地面上，扬起些许尘埃……但恶魔却是痛呼出声，他松开午夜领主，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把刺入身体的战斗匕首拔出去。
“咳咳……”
恶魔厌恶地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午夜领主，他掂了掂战斗匕首，然后直接将其刺入午夜领主头盔与身甲的缝隙，让鲜血从那伤口处喷涌而出！
链锯剑的轰鸣再次在身后响起，恶魔转身准备去处理最后剩下的那名午夜领主，但腿部却是一顿，微微低头，恶魔看到那名全身都被鲜血浸染着的午夜领主正死死地抓住他的腿……
“啧。”
“……”
“真是个可怕的屠宰场。”
卡露拉伸手将午夜领主战士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合上，她满怀感伤地看着这四具几乎被撕成碎片的躯体……她与噬人鲨战团首席智库追踪着男孩的踪迹来到此处，却发现了这个血腥的祭坛。
“恶魔的手笔，我们要继续追逐下去，它的力量正在膨胀、即将爆发出来，为此它必须寻求一具完美的肉体……时间不多了。”
老智库低声说道，随后，他望向矿洞深处的黑暗，说道：
“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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