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混沌战帅已死,永世神选降诞!
剑刃与战锤相撞，滔滔凶焰与湛蓝雷霆相互撕咬，奏响恢弘的乐曲。
仅仅只是接触的第一击，阿巴顿手中的魔剑便差点脱手，而荷鲁斯脸上只是多出些凝重之色。
“你比过去强得多，伊泽凯尔。”
“……”
阿巴顿扭身回击，速度之快以至于旁边的愤怒战士们都无法看清，但荷鲁斯仍然稍显轻松地将这一击挡下，而作为回应，原体一拳轰击在这个宇宙的堕落子嗣的右肩上，几乎将那手臂打飞——现在也已经是软软地垂着，藕断丝连，荷鲁斯之爪几乎要触及地面。
来自至高天的邪恶伟力很快便修复了这伤害，可阿巴顿的脸色却更加苍白起来……跟过去的荷鲁斯一样。
“看看你的样子，”荷鲁斯缓步上前，他带着悲伤地怒吼，“你怎么可以如此糟践自己的身体和荣耀，伊泽凯尔！”
荷鲁斯想起属于自己的那个阿巴顿，后者很幸运地在金言使者·洛嘉的保护下未死于自己的克隆体之手，但也身受重伤，被埋入石棺之中。这是地狱犬洛肯告诉自己的，在尚未彻底复活之前，自己的子嗣讲了很多事情，无论是自己的故乡宇宙，还是这个帝国宇宙。
由此，荷鲁斯也更清楚地了解到帝国宇宙的自己都干了些什么……阿巴顿变成眼前这副样子，有他的责任在内。
“不要喊我的名字！你这伪物！”阿巴顿咆哮出声，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涌出，他面目狰狞，牙齿上遍布血丝：
“你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回来？你为什么偏偏要以这种姿态回来？你为什么偏偏——要挡在我的面前？！”
亚空间邪力伴随着阿巴顿的咆哮而涌向荷鲁斯，但后者铠甲表面上铭刻着的符文亦随之亮起，灵能大师与古老符文在这个瞬间保护了牧狼神的肉身与灵魂，而他也未就此呆立原地：
战锤，由伏尔甘亲手锻造出并作为礼物赠送的战锤破空而来，带着呼啸雷音。
阿巴顿被这一击打中胸膛，倒飞出去，魔剑也落到身旁。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伊泽凯尔。”
荷鲁斯失望而悲伤地向他的子嗣走去，就如这个宇宙的叛乱荷鲁斯于摩洛之门后获得了伟力那般，他也通过考验而获得更加强大的力量。在这力量面前，阿巴顿并没有任何机会：
“没有灵魂，没有荣耀，痛哭流涕，羞耻万分。”
“不……”
阿巴顿咳出大团的鲜血，他意识到了自己跟原体到底有何等的差距，即使是有着混沌的祝福，他也难以跟这等半神相抗衡，更何况此处乃是要塞之内，罗夏与马拉的力量正压制着混沌邪术的威力。
“我是混沌的神选，是黑色军团的战帅……”
邪神的祝福灌入这枯槁的身体之中，让阿巴顿多出继续战斗下去的力量，他猛地起身，用荷鲁斯之爪刺向走来的荷鲁斯本人——
原体只是轻巧地侧身，战锤再度挥下，直接将那加装着利爪的胳膊打断，荷鲁斯之爪掉在地上，溅上几滴从阿巴顿的断臂处涌出的黑色血液。
荷鲁斯面无表情地向前走着，手中战锤随意地挥出，将拦路的黑色军团战士或恶魔杀死，他们在原体面前甚至无法撑过一秒钟！
“我会救你的，伊泽凯尔，”荷鲁斯柔声说道，他走到靠在墙垛上的阿巴顿身边，迎着那空洞而茫然的眼眸，举起战锤，“我来救你了。”
求你了，伊泽凯尔，我最骄傲的儿子，就此死去吧。
战锤挥下。
“……”
“……”
阿巴顿动了动眼皮，他听到周围满是熟悉的声音。随后，他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居然正穿着影月苍狼时期的铠甲，而他对面则是——
加维尔·洛肯。
他也穿着影月苍狼的白色甲胄，而非那金色的狂怒战甲。
阿巴顿向左右望去，看到了小荷鲁斯·阿西蒙德，看到了塔里克•托迦顿。
“阿巴顿，你在想什么？”塔里克问道，脸上带着笑意，他总是爱开玩笑，“难道是后悔让加维尔·洛肯成为我们之中的一员？”
是了……这是影月议会从三人变成四人的时刻，阿巴顿永远记得这个日子。
“不，绝对不是。”
阿巴顿听到这个从自己嘴里蹦出来的话，他感觉自己简直就是疯了，居然会让一个未来会给自己造成无数困扰的家伙成为自己的……一个未来？
我要改变这一切。
“让我们开始宣誓吧。”
阿巴顿如释重负地说道，他忽略了自己为何会来到此地，忘记了曾经历过的过往，满心欢喜地想要改变那些悲剧，胸膛中充满着希望和期待。
待宣誓完毕，借着提灯的亮光，阿巴顿他们在洛肯头盔的右额处烙上新月的图案，这是独属于他的徽章。阿西蒙德是半月，托迦顿是盈月，阿巴顿是满月，月亮的阴晴圆缺绘制在影月议会成员的装备上，以标识他们的身份。
他们坐在小岛上，欢声笑语，直至黎明到来。
当黎明的第一束光照耀在阿巴顿的身上时，他的影子便悄悄地溜走了，而沉浸在真正的快乐中的阿巴顿也未曾听到那来自现实的问询：
“你是谁？”荷鲁斯问道。
原体用力下压战锤，但却被魔剑稳稳架住，甚至反推了回来！
“我是永世神选。”
披着阿巴顿的皮的……不，已经没有什么阿巴顿了，毁灭魔剑彻底将这具残躯吞食，在摩洛星系战役中倾泻进亚空间的鲜血和灵魂汇聚其中，重塑骨骼与肉身，再建漆黑魔甲——
“你可以称呼我为‘艾查恩’。”
四神意志的化身，梦魇魔潮的新领袖，永世神选艾查恩如此说道。
“我的儿子在哪？”
荷鲁斯后撤半步，再度挥出战锤，可艾查恩的身形迅速膨胀到几乎跟荷鲁斯一样高的程度，并那魔剑再次架住战锤。
“阿巴顿在哪？他是死了，还是被救走了？”
“在这里。”
艾查恩指指自己的胸膛，那里的混沌八芒星中镶嵌着的眼眸格外醒目，他的声音激昂且充满着斗志，如同是阿巴顿的翻版，而那面孔更是与阿巴顿有八成相似：
“他仅剩的灵魂正被我当做燃料，当然，绝不止他一个人，还有那么多经历过大远征时期的军团老兵们的灵魂都在被燃烧着，由那一个个一次次虚幻梦境中产生的欢喜和希望都将成为我的力量。”
“感谢你们双方在摩洛上提供了如此之多的鲜血和灵魂，让我得以脱胎换骨，得以承受至高天的无上伟力。”
言罢，永世神选闪身躲过暴怒中的荷鲁斯的锤击，也顺势从帝皇圣焰和其他原体的围攻中稍显狼狈地逃脱——四神绝不会让他们精心塑造出的工具如此之早地退场。
“由此，终焉之时将至。”
远方金色的光芒蔓延而来，驱散了黑暗，下起火雨。
每一滴燃烧着金焱的雨滴都化为一名咒缚军团的战士，他们结成无双军阵与那恶魔的浪潮相抗衡，毫无疑问，帝皇已在亚空间中的战斗中取得了优势，甚至能够抽手来此支援。
黑色军团和魔潮都在这光芒中崩溃，如雪花般消逝，留在要塞城墙上的被尽数歼灭，而其他的则是向着远方慌不择路地逃离。
战士们为此欢呼雀跃，只有马拉和一众原体们神色凝重。
是的。
风暴已起。
终焉之时将至。
已经暂停万年的棋局重新开始，从黑暗迷雾之中伸出一只手，将新的棋子放在棋盘上，而迷雾对面的金色人影则是抬起头，摩挲着手里的帝皇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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