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一章 萨菲罗斯的抉择
在沉寂了几日之后，戴立克再次集结了舰队向地球发动了进攻，这些圆盘状的舰队从正面迎上了联合总部的舰队：
隶属于阿斯塔特战团战列舰上的宏炮阵列开始射击，每一次开火都会让戴立克的舰队颤抖，这些自报应级战列舰升级而来，并命名为“报丧女妖级”的强大战舰第一次毫无保留地释放出了自己的威能。
除了宏炮阵列的射击，配置于战舰舰身上下两端的光矛炮塔也开始对戴立克舰队里那些航速较高，体型更小的战舰进行精准点杀……从交战的第一个瞬间起，双方舰队里中小型战舰爆炸后产生的绚烂光芒便此起彼伏，短暂地照亮了黑暗的宇宙空间，这些光芒即使是在地球上也能够清晰地看到。
在联合总部的舰队规划中，只有战略巡洋舰以上或是进行特种行动的小型战舰上才会搭载阿斯塔特、辅助军或是护教军，中型和小型战舰的指挥者都是由尤尔哈们担任的，有着强大数据处理能力的尤尔哈人形在搭配舰载计算机的情况下，能够发挥出同等级人类战舰近两倍的战斗力，同时也是为了减少人员的损失，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尤尔哈们那么便捷的意识数据传输能力。
在重型战列舰抗住戴立克舰队正面攻势的同时，尤尔哈们的高速突击舰队从戴立克舰队的左翼刺入，凭借着自己的航速优势拉扯着敌人的舰队，但戴立克收缩了阵型，同样是以大型战舰作为基点，开始像磨盘般一点点地研磨着联合总部的舰队。
舰队战一时半会还分不出胜负，但对于星球上的人类来说，他们的感官便尤其复杂，对萨菲罗斯来说更是如此：
两头庞然大物在角力，脚下的虫子们只能祈祷他们不会踩踏自己的洞穴，将自己彻底碾碎！
到了这个时候，萨菲罗斯才直观和清晰地感受到了先前罗夏话语中蕴含着的意义，确实，能够席卷一颗星球的强者，能够沟通一颗星球深层能量的强者在这颗星球上无比强大，能够随心所欲地施为……但在一个星系里，一个河系里，在宇宙的群星之间，也就是蚂蚁窝里力气比较大的那只罢了。
萨菲罗斯有些苦涩地仰头望去，他看到数百个光点在遥远的苍穹之上移动，长长的流光自天空中划过，那是战舰的尾焰，这光芒是如此明亮，即使是一个小孩子都能看见。
一切的想法都在这绝对的实力面前消失。
“你说的没错啊，罗夏，没有什么东西能抗住歼星舰的火力……”萨菲罗斯喃喃道，他之前趁着神罗公司陷入混乱的时候，进入其中并窃取了相当部分的研究资料，尤其是关于他的身世，如此便得知了这么一个消息：
他并非古代种，而是从还是个胎儿的时候便被注入了外星生命体“杰诺瓦”的细胞……
这样一来，自己摧毁克劳德故乡的行为简直是无可理喻！在知晓了这个消息之后，萨菲罗斯曾想过就这么屈服于这等命运，化为杰诺瓦的化身，在榨光这颗星球的能量之后出发前往下一个星球……但就像刚才说的那样，当萨菲罗斯仰头眺望天空时，那些移动的群星在瞬间便打消了他的念头。
要么作为英雄传颂于世，要么作为恶人欣然赴死——
但若是作为一个小丑，一只被追杀的老鼠而苟活的话，那还不如自杀。
“你难道不是这么觉得的吗？克劳德。”
萨菲罗斯转身，面向匆匆赶来的金发清秀青年，后者面沉似水，右手向后握住大剑的剑柄，此时此刻，追踪已久的宿敌和凶手便在自己身前……但克劳德却是多出了一丝耐心：
“你有什么目的，萨菲罗斯？”
“目的？”萨菲罗斯耸耸肩，他抬起正宗的剑刃，遥遥指向克劳德，“没有什么目的，克劳德，我只是想结束这场无意义的追逐了……毕竟，他也没有那么多耐心等待，不是吗？”
“……确实，”克劳德抽出自己的大剑，双手持握，青年的眼眸深处静静地燃烧着仇恨的火焰，他回想起过往，任由自己的胸膛被怒火填满。
“我曾经视你为英雄和榜样。”
“我知道，”萨菲罗斯轻轻点头，他的脸上带着一丝莫名的笑意，“我的荣幸。”
“闭嘴，你这个犯罪者！”
克劳德不再压抑心中的怒火，他挥舞着大剑欺身而上，大剑的剑刃与长刃碰撞在一起，蹦出几点火星，与克劳德脸上的愤怒不同的是，萨菲罗斯显得很是风轻云淡，他似乎已经看开了些什么，现在只是单纯地享受着与克劳德的战斗而已。
“怒火虽然会增加你的力量，却也会增加体力的消耗，甚至会让你漏出致命的破绽，克劳德，”萨菲罗斯在轻易地逼退克劳德的一次进攻之后，微笑着说道，他的手掌从长刀正宗的刀背上抚过，像是在缅怀着什么，“可以在战斗中尝试一些意料之外的战斗方式……”
“不需要你来提醒我！”
金发的俊美青年虽然嘴上这么说着，却也是开始平复自己的心态，在接到了邀请函来到此地之前，克劳德曾思考过很多，关于萨菲罗斯也关于他自己。作为帮助过罗夏的回礼，克劳德知晓了很多神罗公司的密辛，其中就包括关于魔晄和外星生命体杰诺瓦：
萨菲罗斯，这个强大的男人，这个满载着荣耀却也沾满了血腥的男人……真是可怜。
没有童年，父母还都能算是人渣，或许母亲会好一点，但也没有对萨菲罗斯的人格塑造起到任何正面帮助，在成为神罗特种兵之后又与同伴分道扬镳，与自己不同的是，他，萨菲罗斯，自出生开始便是孤身一人。
“真可怜，”克劳德小声地说了一句，而离他不远的萨菲罗斯听到了这句话，随即便收敛了笑意。
克劳德感受到了萨菲罗斯隐约的怒意，那是一种被自己宠物可怜到的愤怒，被冒犯到的愤怒！
这一次，换成萨菲罗斯面沉似水，而克劳德则微笑起来：
“我与你不同，萨菲罗斯，我从来都不是孤身一人……我有最好的童年，最好的青梅竹马，最好的同伴，曾经最好的当做榜样来憧憬着的英雄……我英雄已经不是你了，萨菲罗斯。”
“让我们来结束这已经毫无意义的战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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