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绝不能小瞧武者
孙冗渊坐在竹床的一旁,竹床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于轼。
自那次大战后于轼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孙冗渊将他衣服换下,洗尽了他身上的血色痕迹。
他二人的那一斩一剑已然用尽了自身上下所有的力量,而这力量足以将这整个世界毁灭。尽管如此,他们虽承受了这一毁天灭地的伤害但却不会导致死亡,顶多力竭昏迷罢了。
只要神识内力恢复到了一定程度便会再次醒来。
这个世界本没有神,神不过是幻想和史料记载中才有的罢了,但他二人却成为了这个世界的神。
孙冗渊手中的启,乃七剑合一,天地所化,于轼手中的星龙,虽是人合,却乃天外所化,而身处天地间的孙冗渊自然要比于轼快上很多。
孙冗渊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呆呆地看着于轼,时不时瞄上几眼挂在墙壁上的启与星龙,很明显的可以看出启上出现的一条裂缝。他心里明白这场决斗是他输了,输的很彻底,很干净,果然他于哥还他于哥,这方便简直一点没变。
孙冗渊透过竹窗望向天空,喃喃道:“池鱼,你在哪?你还活在吗?”
“咳!咳!”于轼躺在竹床上连咳了几声,渐渐睁开双眼,欲想坐起,身子竟已撑起一半,却又因无力倒了下去,还好孙冗渊在他身后扶了一把,这才坐了起来。
“怎么?没死吧?”孙冗渊扶着他轻轻笑道,语气很淡,却很亲切。?
“哈哈……咳,咳……没死呢。叶赢修人呢?”于轼虚弱地问着。
“我把他送回皇宫了,帮他改了容貌,没人发现异样,但……于轼你这无非不是一场放虎归山的戏码。”孙冗渊眉头微索。
于轼用力地咽了口气,又大喘几声,显然身体还没有恢复,“不,我那是不仅仅只封印了他的神识,我还封印了他除做皇帝之外的记忆,除非他杀了他自己,否则这世间再无叶赢修。”
“这样啊,但……”孙冗渊欲言又止,陷入沉思。
“他不过是想改变人们地狱般的生活罢了,你我都在走歪路,为何不能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大唐的百姓在他的统治下生活的不好吗?即使是我们,不是也有落脚地吗?”于轼说话一急,又连咳了几声。
“不谈这个了,我们今晚去哪吃饭?我请客,就算成神了,两天不吃不喝想必你也饿了。”
“嗯。”于轼笑了笑点点头,顿时脸色大变,“什么?两天?我昏了两天?”见孙冗渊有些迷茫和迟疑地点了点头,急促地开口道:“现在是几时?”
“大概是辰时。”
于轼轻轻推开孙冗渊,强行将自己撑起,脸色白的吓人,明显他的内力和杀意还没恢复,经过一番折腾终于下了床,毛手毛脚的穿上衣服,手一伸将星龙吸到手中,上前走了两步,转头对孙冗渊意味深长的说:“记住,他叶赢修将来是昏是明,你我说了都不算。”
“那由谁?”
“百姓,那个时代的百姓,你还有你未完成的旅途,我也有我未守护的使命。”
“那今晚吃什么?”孙冗渊知道他出门了,他也拦不住,至于是什么事他还没反应过来。
“就不吃了,来几壶好酒吧,戌时这里见。当然你去准备,我没钱。”说罢,一笑之际,消失在了孙冗渊面前。
孙冗渊过了三分才反应了过来,于轼那句未守护的使命到底是何意,启剑顿时入手,跨出竹屋,欲想追去,前脚都已踏出,后脚却迟迟没有跟上,他停在那里脸上满是内疚,起手给自己来了一巴掌,半边脸变得通红,喃喃道:“对不起。”孙冗渊看着眼前的这边竹林,眼里又充满了回忆,渐渐地心情也就平复了,不愧是药王的隐居,竟能让人心胸变得平静起来,只可惜药王已经不在了。
孙冗渊感叹道:“这就是你的使命吗?于轼?”
于轼离开了孙冗渊便飞身前往长安城。
如此惆怅的夜晚却怎么喝也喝不醉,金世帮大仇未了,自己倒是差点让思瑶先送了命,眼中的月光渐渐朦胧,本以为是醉了,咧开了嘴开始傻笑起来。
手中的酒壶掉落下来,酒水洒淌在一片又一片地瓦片上,他这才吐出几句只有他自己猜听得清的话语,“我……是谁?我到底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上……对不起。”
他朝后仰去躺在屋顶,双手枕着头,连连叹息,脸上无不是悲伤,懊悔不已,悔恨自己当初就不该让楼烈宇将他送入(),明明那时楼烈宇再三劝阻,可他仍没有听进半分。
如果不选择进入,思瑶不会昏迷不醒,楼烈宇不会身负重伤,学士院更不会遭受如此破坏。
于轼知道自己本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躺在这里清闲自得,但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周围早已布满伏兵,一旦轻举妄动他们就会冲出将他制服。
于轼心里明白,八成是元中易给他求得情。
原始缓缓起身,突出一口浊气,忽然右手骤起一团紫红色的雷电,那雷电不断地在向外扩张,引起四周伏兵的骚动,他倒吸一口了凉气,闭上两眼,咬紧牙冠朝自己额头打去。
一阵轻风吹过,于轼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只见一只大手紧握他的右臂,抬头一看,面容很是熟悉,是元中易老师,周围伏兵的躁动这才渐渐停了下来。
元中易松了一口气,懒散的挤出一抹笑容,屁股一落,坐在于轼一旁,“怎么?想不开?”
于轼收起紫红色的雷电,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回应元中易,只是继续低头坑着。
元中易淡淡的笑了两声,“你来学士院的目的,不是已经达成了吗?”他的声音与往常不同,变得没有那么无精打采。
“可,可真不是我要的结果,两年前我经脉受阻,现如今我已成功修复,有望成为修炼者,但……”于轼叹气道,这并不是他真正的目的,恐怕真正的目的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知道,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他经脉受阻的最终原因竟是因为他自己,他的自己怨恨,是日积月累的怨恨。
“但是什么?已经做了的事是无法回头的,就如人不能死而复生一般。”
“你不就可以吗?九州重阳体,死而复生之体。”于轼低头丧气道,他的内心突发奇想:为什么不能复活金世帮那些无辜的人们?
“是吗?”元中易叹了两口气,嘴中略含苦涩,轻声道:“你想知道为什么我是九州重阳体吗?”
“难道体质不是天生……”于轼咽喉顿时梗塞,他的万劣之体不就是后天怨念堆积而造成的吗?说来可笑他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看小说就用200669.com